再往里走,才能嗅出一些商業的氣息。空氣中彌漫著夾生山核桃的澀味,馬路兩旁機器聲隆隆,不少商人模樣的人一邊在山核桃堆里翻揀著,一邊和農戶討價還價。帶路的村民說,這是加工作坊在對山核桃進行炒制加工,也有各地的商戶前來收購。
深藏在大山里的這個村落,托山核桃的福,已是國內知名的淘寶村之一。
今年臨安山核桃將在9月10日開竿采摘。經歷了罕見高溫旱情的山核桃樹,今年收成如何?
“三公消費”限令后
個人買家多了不少
白牛村人開網店賣山核桃,已成為經典創富案例。這也刺激著許多人返鄉創業,邱樂峰就是其中一個。2010年從紹興文理學院畢業的邱樂峰從事建筑設計工作半年后,帶著妻子張青回到了老家,開了一家名為“青峰食品”的網店賣堅果。
剛走到邱樂峰家大門口,就看到一輛圓通快遞的貨車停在門口。“現在快遞員是來送貨的,收貨一般都得下午。”邱樂峰身著一件白色的T恤,淺咖工裝褲,黑框眼鏡,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,靦腆地笑著。
村里人說,邱樂峰和張青是大學生,原本起點就比其他人高,再加上兩個人勤快努力,很快就成了村里的標桿。交談間,邱樂峰電腦頁面上的淘寶旺旺一直閃個不停,他時不時需要停下話茬,去回復買家幾句,再回過頭繼續聊。
“山核桃要在白露后采摘,我們臨安的山核桃9月10日才開竿。所以現在你看到的山核桃都是從臨近的安徽過來,并不是我們當地的。”每年這個時候,他們會從外地買一些山核桃回來補充這段時間的余量不足,同時也是為迎接旺季的到來做一個儲備。
今年邱樂峰打算擴大經營規模,預計銷售額將達400萬元。看他那么有信心的樣子,記者有點詫異,難道“三公消費(指政府部門人員因公出國出境、公務車購置及運行、公務招待產生的消費)”限令實施之后,對他們的影響不大?
邱樂峰承認,限令之后,不可避免的,企業團購量確實明顯遞減。“不過個體買家倒是逐漸多了,另外就是有很多人(如單位同事)自籌款來團購。”
罕見旱災造成減產30%
“三公消費”禁令倒還不是主要問題,令邱樂峰擔憂的是,今年因為旱災,山核桃的產量減少了,“所以今年小核桃的總體質量不如往年,日照強烈讓核桃的飽滿程度也受到了影響。”
今年7月開始,將近一個半月的高溫,讓臨安的山核桃樹面臨險境。白牛村的山核桃樹有1萬多畝,到8月初的時候,已經有50%的樹面臨枯死,樹葉干癟、空籽的現象很嚴重。不過,8月末的時候臺風一來,下雨之后,情況又緩解了很多。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,今年受影響程度大概有30%。
總的來說,因為昌化的樹種、土地自身的條件還不錯,所以當地人覺得旱災的影響還是可以承受的。他們聽說,像臨安昌北鎮地區那邊,可能今年的果樹受災程度有50%。
減產的擔心,在村里其他農戶那里也能聽到。記者又尋訪了白牛村規模數一數二的炒貨廠“林之源”。它開的網店,一年的快遞費都得300多萬元。
記者到時,老板方強沒在家,他和村里其他網店店主去參加臨安市和淘寶網合作項目“臨安館”的相關會議了。在方強的父親方柏水帶路下,記者來到了設在旁邊的“林之源”廠房。剛到大門口,就看到工人們忙著炒制加工、包裝山核桃。
裝貨阿姨正手腳麻利地往包裝袋里裝山核桃,放到電子秤上稱斤兩。她說,他們的貨品都是人工包裝的,現在是淡季,每天裝100來個袋子,她一個人也忙得過來,等到11月、12月的時候,就一定要增加人手了。
在一旁打快遞包裹的師傅也接話,夏天吃堅果的人少,每天只需要打包幾十個盒子就可以了,但一到年末置辦年貨時,那真的只能通宵達旦了。
第二天,我撥通了方強的電話。說起今年的旱災,他說因為臨近開竿日,自己也上山查看了山核桃樹,他說,前期高溫的那段時間,確實讓人擔心,但是后期雨水大,倒是也彌補了一些前期的憂慮。“不管怎樣,我們的成品還是很好。”
價格應該會有所上漲
品質受到影響,價格會不會大漲?
方強憑經驗說,看今年這個情況,山核桃產量小,價格上漲是肯定的。
白牛村黨總支書記金土根告訴記者,今年安徽的山核桃9月1日就已經開竿,目前參考安徽那邊的銷售價格,確實上漲了不少。“據我觀察,去年我們的山核桃價格是50元一斤,估計今年得漲到60元。”
很多“吃貨”現在更擔心的是,花了比往年貴的錢,會買到很多空殼山核桃。
金土根解釋:“雖然今年山核桃的質量不如往年,但是所有從山上打下來的山核桃我們都會在水里經過漂選,如果是空籽或者是果粒不夠飽滿的,它就會浮到水面上,被我們剔除,留下來加工裝貨的一定是最好的。”
不過,他說,前期昌化的山核桃因為進貨渠道是在安徽,所以品質相對來說有點差,而10日開竿之后,畢竟是臨安當地的品種了,品質肯定會提升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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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核桃村
最怕沒地方放貨
白牛村40%的經濟效益,來自于村民開網店賣堅果。
金土根介紹說,白牛村除了“一條龍模式”外,還有電子商務企業+農戶模式,就是做電子商務的店家通過向農戶收購農產品進行網上銷售。“所以在白牛村里,還有一部分人經營的是家庭作坊。”
記者在采訪中發現,對于像邱樂峰、方強等人來說,旱災和“三公消費”限制只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現象,做堅果生意,每年總會遇到一些季節性和政策性的問題,而倉儲對于他們來說才是最大的“短板”。
方強的炒貨廠里,山核桃擠得滿滿當當,邱樂峰的那間辦公室里,也是零零散散堆放著很多現貨。“根本放不下,但是我們大多數辦公地都是在家,所以場地有限,目前還沒有辦法增加倉儲面積。”邱樂峰指著滿溢的貨品顯得有些無奈,“現在村里準備給我們做一個倉儲聚集地,希望能早日實現吧。”
村里做倉儲聚集地的打算在村委會得到了證實,金土根說,這個計劃已經向上級匯報,但是實施起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空間。